太美便失真

写给那个谜一样的夏天(下)

大概是一篇看图说话(图和文貌似也没什么大关系

全是编的

勿上升

p.s. 图片一部分来自视频截图,一部分来自饭拍(cr:logo),有些实在找不到出处,侵歉删。


每当想起上海,我脑海里浮现的情景永远是我站在黄浦江边,吹着风。那应该是个阳光明媚的午后,温度适宜,我想大概是春天。

这是这个暑假我第二次来上海了,可惜的是我一次外滩也没有去,在机场等飞机的时候,我脑海中那个情景再次蹦出来,但它一点也不美好了,我想午后站在太阳炙烤着的黄浦江边,感受着滚滚热浪,其难受程度一定跟现在不相上下。

八月第一天的浦东机场候机室,很热。四周围着很多粉丝,空气有些闷,厚厚的妆糊在脸上,油腻腻的,我脑袋空空的,只想着快点上飞机。

粉丝们给我们扇着风,偶尔问个问题,诸如:热不热,渴不渴之类的。我机械的回答着,接着一个声音飘到我的耳朵里,她说:千玺,能不能和王源换个位置?

声音很小,我不确定我是否听错了,看旁边千玺和王源聊得很high,好像没人注意到这句话。

很快,千玺拉我跟王源去洗手间,这家伙可能被我和王源传染了,他以前去洗手间从来不拉着别人,这次竟然一拉拉两个。

再次坐回来的时候,千玺真的和王源换了个位置,他坐到最边上去了。我的心突然重重的沉了一下,我不知道他是听到了那句话故意换的位置,还是纯属巧合,总之,本来就不太舒服我更加难受了。

我把书包放在我和王源之间,时不时给千玺递个水,或是隔着王源跟他说两句悄悄话,这并不是因为我和王源还在冷战,实际上这几天我们俩僵硬的关系已经缓和了许多,我只是在表演,表演给旁人看。这很像我和我妈之间的小别扭,她越让我干什么,我越不干,还要反其道而行之。

最后,我连表演的欲望都没有了,索性坐在椅子上发呆。


2014年8月1号  浦东机场  上海-北京


千玺曾经说,你和王源是西皮,西皮都是闹着玩的,我就当那是闹着玩的。可粉丝围着我和王源拍照的时候,我又异常尴尬。我有时候头一晕,就分不清真假,尤其对千玺。

到北京的时候,我们去更衣室里整理衣服,本来我跟王源一间,我看到门外围着不少粉丝,那股跟妈妈作对的劲儿又上来了,好像寻求避难的似的,我跑去了千玺那间。

千玺笑着说:“你也太没出息了吧!”他边整理衣服,边跟我开玩笑。

这小子平常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,可关键时刻他总能看透我。

我看他的头发有些乱,便不由自主的伸手帮他理,他仰头看着我,脸上还带着戏谑的笑,他不像从前我帮他整理衣服头发的时候,眼神总是不自然的瞟向别处。

“是啊,你很有出息,人家叫你换位置你就乖乖换了。”

他听了我的话突然不笑了,梨涡渐渐从他嘴边消失,可眼睛依旧看着我。

褐色的瞳,潭水一般,我觉得脸在发烧,想躲开,可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,动不了。

他甩甩头,把我的手甩掉了。

“什么座位啊,我不知道。”他躲开我的视线,推着我出门。

虽然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,可我分明看到了他红红的耳朵和脸颊。

“太热了吧?”我问他。

他不回答我,头更低了。

这大概是我最不成功的一次“避难”,我从千玺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同于以往的东西,它像弹珠一样敲击着我的心,清脆的回声犹如波纹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,让人一阵愉悦,可之后,却又令我感到迷惘,比看到众多的凯源手幅还要迷惘。

八月的开始并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顺利,就在我准备再次理清思路的时候,更糟糕的事发生了。

周年庆因为准备不周,人数太多,活动被迫叫停,还惊动了公安机关。


2014年8月3号  北京  周年庆


我曾经幻想过我和公安局的交集,情景应该是因为打架进局子,然后嘴角带着血出来,不屑的看着看守所大门,天空黑压压的,要落雨,我仰望天空,会有一种苍凉的悲壮感。

然而,现在因为安全隐患,被公安叫停活动,我只觉得难堪。

回去我们三个都不太敢刷微博,担心粉丝失望。第二天去上海的时候,走在拥挤的人群中,我听到有人问主页君说千玺的事调查了吗?主页君回已经在调查了。

他们的对话听得我云里雾里,我问主页君怎么了,他说没事,还告诫我说你们最近少刷微博。

主页君也是太傻了,本来不怎么想刷微博,他反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。


2014年8月4号 首都机场 北京-上海


到了酒店我就捧着手机看,他们说的原来是千玺的户口本被曝的事。我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这是一件怎样的事,看到旁边的千玺也捧着手机看不停,就赶紧从他手里把手机抢过来,我不知道为什么抢他手机,好像 是本能。

“睡觉了,好困。”我把他手机关掉扔到一边。

“你睡你的,干嘛关我手机?”

“我最近神经衰弱,旁边有动静睡不着。”

“好吧,好吧。”他乖乖躺下来。

“你刚才在看什么?”

“嗯……看dara。”

“看dara什么?”

“看dara就是看dara。”

“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?”

“你不是困了吗?”

……

我不知道千玺看到那个消息没有,无论是悲伤还是高兴,只要他不想表现出来,永远从他脸上看不到端倪。我挺希望他能跟我倾诉烦恼,可又希望他不知道这件事。我躺了一会儿,睡不着,叫了一声千玺,没反应。

他呼吸轻轻,嘴唇紧抿着,我知道他没睡着,侧身看着他的脸,轻轻对他说:千玺呀,你有什么烦心事一定要跟我说啊,别什么都憋在心里。

黑暗中,我好想看到了他胸口的起伏,我靠近他的脸,能感觉到他的呼吸,我想他也能感觉到我的,然后,我躺回去,心“砰砰”的快要跳出来。

我好像越来越无法控制我的感情了,白天录《偶像手记》的时候,我在超市转了半天不知道给千玺买什么,好像无论买什么都会成为一种暗示,所以我看王源给他买了沐浴露,也买了一瓶,看千玺要给我买可以靠着的玩偶,我也给他买了一个可以抱着的玩偶,那盒他喜欢的HelloKitty糖果却怎么也不敢买。

他好像做的更决绝,最后只给了我一瓶水。

我不知道他逛超市的时候是否抱着和我一样的心情,如果是,我本该窃喜,可看着他给王源一件又一件的礼物,还是胸口发闷,有点置气的把他买给我和王源的那瓶辣椒酱推给他。


2014年8月4号 北京 《偶像手记》录制


这种危险的感情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,有时候我想干脆就让它跑到悬崖边上,看看是摔死还是飞升。

可我终究没那么大胆子,只会暗地里关注他。

看他在玩什么游戏,在做什么事,开不开心,我还私下问主页君,千玺户口本的事解决的怎么样了,主页君说已经通知了他父母。

我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,我最终没有问千玺知不知道这件事,他也一个字没有跟我说,他像平常一样,玩手机,开玩笑,和王源打打闹闹。

也许他并不在意,他对一些恶意言论的抵抗力一直比我和王源强,最开始看到“掏粪男孩”的时候,我和王源难过了好几天,千玺却乐呵呵的说:红了才有人黑嘛!后来,再看到“掏粪”“吞粪”之类的,我和王源也都一笑而过。

但是,我知道这次不一样,“他们”和那些为逞一时口舌之快喊着“掏粪男孩”的陌生人不一样,“他们”是如此的了解我们,甚至喜欢我们,虽然在不久的将来,这些攻击也变得和“掏粪”一样不值一提,可那个时候的我,第一次知道,原来人对人可以有如此巨大的恶意。

 

那些天,我们几乎每天都在空中飞,有一次千玺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,叫了好久才醒,他揉着眼睛说:好累啊。

我第一次听他说累。

是真的——很累啊……


2014年8月5号  上海  热力赛车发布会

有时候到了酒店还没来得及洗澡卸妆就睡死过去了,密集的行程让我们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,王源打了好几天吊针,我也连吃几盒药,千玺还好,可能长期练舞的原因,比较强壮。

正如在身体方面千玺的强壮和我们病弱存在分界线一样,我们的精神领域似乎也长出了一条看不清的界限。

我看不透千玺,他有时候很依赖我,干什么事之前都要看看我,很多时候用余光都能感觉到他在看我,可有时候,又很疏离。



2014年8月6号 北京 《偶像手记》录制


我曾经提醒他,走机场的时候如果走在了我的后面,要抓着我的书包,别被挤散了,他听话了一段时间。可这两天他好像故意要远离我们似的,一个不小心,他就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,当我看到身后一眼望不到边的人群时,会一阵恐慌,并不是担心千玺,而是担心我自己。

千玺不在我身边,我没有安全感,这个该死的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。


2014年8月8号 北京-广州


不仅机场,就连住酒店千玺都要自己一间,王源开玩笑说跟他说:感冒不会传染给你的,来跟哥睡。

他向来对王源没什么脾气,甚至对王源很容易妥协,可最近他油盐不进,我行我素。

他有心事,我知道。这些天很忙碌,我们都没什么机会聊天,马上要去台湾,我不希望这种气氛跟我们到台湾,所以,决定跟他聊聊。可那时候的我不知道,有些问题只有时间才能解决。

广州漫展的活动结束之后,我们马不停蹄的准备去台湾的事宜,千玺因为签证的问题要从北京出发,而我们直接从广州去香港转机。我在被不断压缩的时间里变得有些急吼吼。


2014年8月9号 广州漫展签售会


千玺在酒店收拾行李的时候,我跑去问他:是不是不开心?

他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说没有。

“有不开心的就说出来,说出来会好受很多。”我坚持问道。

“就这么盼着我不开心?”他的语气依旧很平静,听不出是不是玩笑话。

“我是看你一直摆张面瘫脸,活动结束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,所以来关心一下嘛!”

“我就是累了,好想回家,上个月就回了一次,很久没看见楠楠了,真想回了北京就不回来了。”他叹气。

“你不是很想去台湾玩吗?去台湾也可以好好放松。”

“在摄影机面前我永远没办法放松,还是回家好,真怀念没加入组合时候的暑假!”他终于看了我一眼,可我从他眼里什么也看不出,调侃?无奈?或是严肃?

“那就不能跟我还有王源玩了,我也不能和你玩,多没意思~”

“我跟楠楠玩很有意思,你跟王源玩也很有意思啊。”

“喂!你明明知道我的困扰,我真的有点怕那些让我和王源在一起的言论。”

他像想到什么似的,停止了向行李箱里塞衣服的动作,以往跟他说到这个话题,他总会跟我说那些都是闹着玩的,别当真,可今天他却沉默了。

“你怎么不说话?还是不开心了吧?”我再次试探着问他。

“没。”

“不开心就说出来啊~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我知道网上那些你都看到了,户口本,还有诋毁你的——”

“你有病吧!”他打断我的话,瞪起的眼睛里面燃起了愤怒。

“有些事说出来会好受些。”

“什么事?恶意言论?户口本被曝光?没错,我看见了,可我凭什么跟你说,我们又不熟。”

我怔了一下,满脑子都是“不熟”两个字。

“我还以为易烊千玺很坚强呢,看来还是很在意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”

“你什么意思?”他音量大起来,仿佛下一秒就要给我一拳。

“算我自作多情。”为了不会跟他拳脚相加,我摔门出去。

走在走廊里,才发觉我身体控制不住的抖,我有一瞬间很后悔为什么非要火急火燎的找他聊天,但更多的是难过,不熟?原来千玺你是这样看我们之间的关系的。

 

到达桃园机场的时候,我听到工作人员们说千玺在回北京的飞机上发了高烧,目前是重感冒。

千玺最终还是像我和王源一样生病了,身体的界限已经不存在,可精神上呢?

不熟。

他说的。

千玺慢吞吞的跟着队伍,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,导演叫他上前一点,他才向前走两步,过一会儿又溜到刘志宏他们后面,不说话,也不笑。

我努力保持镜头前的活跃,努力和王源聊天,努力让自己不去看他, 努力让他看到我对他的冷淡。

不和他坐一起,不主动跟他搭话,看他出糗大声嘲笑他……

他依然是沉默,有时候会配合节目组主动跟我说两句话,我再次用虚假的热情回应他,有趣的是,从前,我很怕他看出我的热情是虚假的,而现在,我很怕他看不出我的热情是虚假的。

诶,易烊千玺,我只是为了节目效果敷衍你一下,千万不要误会我要跟你和好。


2014年8月10号 台北 《偶像手记》录制


抱着这样的心态,终于录完了来台第一天的节目,晚上躺在床上,侧过身就能看到对面的千玺,他的身体在那张大床上显得格外瘦小,仿佛深蓝色湖泊中的一叶扁舟,因为鼻塞愈发沉重的呼吸声,仿佛舟沉前的哀鸣。

我突然有点心疼他,明天早晨跟他道个歉好了,甚至在睡梦中练习了要说的话。可第二天起床,我的微笑迎上他的面瘫脸,他冷漠的看我一眼,生硬的转头,走进洗手间,不说一句话,我想好的道歉的话又全部憋了回去。

我努力恢复昨天的状态,找到那股为了向千玺证明“我对你毫不在乎”而表现出的对他人的热情,和王源下象棋,打牌,玩两个人的斗地主,故意笑的很大声,可无论我做什么,千玺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,趴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视频,那样子像喷洒着的干冰,不停冻结我热情的火焰。

 

走在繁华的西门町,我想到一句话:热闹都是他们的,而我什么也没有。这句话所描述的情境虽然有些落寞,但不至于悲惨。而现在的我不仅什么都没有,还要负责帮他们制造热闹,这就相当惨了。

不管逛街还是玩游戏,我都无法像昨天一样保持巨大的热情了,即便节目需要,我也力不从心,因为只要想到在和千玺冷战,我就会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。

任何不是发自内心的热情都不能维持长久,这是真理。

而最近我的热情源泉是千玺,可现在的他变成了一块干冰。在宿舍里躲着我,去游戏厅玩游戏躲着我,逛街也躲着我,只要导演一喊cut,他就立刻远离我,好像我是一颗病毒。

为了配合他的表演,我也只能躲着他。在女仆餐厅休息的间隙,不知道谁把话题扯到按摩上,千玺主动为在座的各位施展了一下按摩技术。我趴在椅子上假寐,听着人们对他技术赞不绝口,还让他给两个队友按一按,我正纠结应不应该拒绝,一双手摸到我的背上,我本想礼貌性的跟他互动一下,可我突然间脸红心跳,好像动一下都会暴露,只好做僵尸状。


2014年8月11号  女仆餐厅 《偶像手记》录制  

千玺的手在我的背上游走,作为一块干冰的他完全没有尽到干冰该尽的职责,我觉得我后背烧起了一团火,逐渐蔓延到全身,终于冷静一会儿爬起来,还要回答弱智问题,什么觉得千玺技术如何?快给千玺点个赞!我完全没心情体会他的按摩技术,难道要我赞他成功勾起了我的欲望?

这种感觉真是太奇怪了,跟他越疏离,越不对劲儿,好像超友情的东西会在疏离感中升华。

就在这样一个瞬间,我很想摆脱这种疏离感,可我的自尊心作祟,需要他给我一个台阶下,我想他可能也急需我的台阶,因为他对我们之间冷漠的气氛也在逐渐失去忍耐力。

去大目老师工作室学舞的时候,他会跟我一起练动作,我记错的他会提醒我,作为报答,我告诉他罗志祥在隔壁,他激动的两眼直放光,只不过放出的光都扫射到了墙壁上。


2014年8月12号 舞蹈教室 《偶像手记》录制


不拍摄的时候,他会像从前一样时不时看我一眼,碰上我的目光就移开视线。他依然不主动跟我搭话,可他看我和王源坐一起,会过来问诸如:“你们要喝水吗”之类没什么实质性内容的话,我说要喝,他就拿一瓶扔给我。他看刘志宏他们没有给我带礼物,还会问刘志宏为什么没给我买,我想他大概是怕我尴尬。


2014年8月12号 舞蹈教室 《偶像手记》录制


他在小心翼翼的为我造台阶,而我什么都没做,如果我顺着他的台阶走下去,他就要跳下来,这样就有可能摔成残废,如果不想他变成残废,我就要伸手接住他,那么我就有可能变成残废,所以,我决定去为他造台阶。

晚上逛士林夜市的时候,我一想起造台阶的事,就一阵激动,录了几天节目,这时候才真正的开心的起来。拍摄没有站位要求的时候,我会走在千玺身后,有时候故意大声说一句:那个吃的好奇怪,千玺听见了就会看过去,还扭头看我一眼。

吃大鸡排的时候,趁他不备,把鸡排硬塞到他嘴里,然后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。玩飞镖游戏的时候忍不住去抓他的手,就像平常我们经常这样玩一样。那种看一眼就会尴尬的感觉就这样消失在喧闹的夜市上空了。


2014年8月12号 士林夜市 《偶像手记》录制


来台湾之前,千玺跟我说,到了台湾要痛快的玩,我们还看着地图计划了一番。经过几天压抑、强颜欢笑之后,我终于真正的进入了游玩的状态, 我们像是把闹别扭这件事选择性遗忘了,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,玩成了第一要务。

我完全把录节目的事抛到脑后,千玺也是难得的不在意镜头,想来在今后那段漫长的岁月里,这竟是他唯一放松对镜头警惕的几天,光是这一点就格外值得珍惜吧。

直到现在想起那些天,都一阵兴奋。站在海边,远处一片湛蓝,天和海的界限模糊的分不清,从我的方向看过去,千玺刚好站在那个模糊的界限上,我忍不住把他推到海里,每次他都乐呵呵的爬起来,我知道他已经踏上了我造的台阶。

而我也不知不觉踏上了他的,从香蕉船上跳下来的时候,总是看着他的方向,看他喝海水打嗝,又好笑又想帮他拍一拍。

在大巴车上一边玩节奏大师,一边唱小苹果,唱到“点亮我生命的火”的时候,千玺就用夸张的音调接着唱“火火火火火”,从此,这成了我们乐此不疲的游戏,我没事就对着他唱“你是我的小啊小苹果”,然后他总会用奇怪的音调接“火火火火火”。

每当他神经病似的对着我唱“火火火”时,眼睛里好像真的有一团火苗。

我可是在对你唱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啊”,你有什么感想吗?每次我都想这么问问他,可我看着他那双跳跃着火苗的眼睛时,总觉得他已经回答我了,他说:我知道你在唱情歌啊!

如果真的可以和你谈谈情,跳跳舞,该有多好啊。在花莲原住民部落,跳着阿美族的舞时,我一直这么想着。

灯光是昏黄的,它让人们的脸都变得柔和起来,周围明明是嘈杂的,可在我的回忆中那个夜晚异常的安静。

我握着千玺柔软又有力度的手,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握着它,手掌里渗出了汗水,滑滑的,千玺玩疯了,一使劲儿就甩掉了我的手,我赶紧拉住他,好像怕他跑了似的。

这个夏天所有的不愉快、疲惫、焦躁都在我们疯狂的摇摆中消失了,如果可以,真想一直这样跳下去。

 

2014年8月16号  花莲 《偶像手记》录制


最终,还是千玺先跟我道歉的。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回到酒店里,千玺对我说:“不生气了吧?”

我躺在床上,望了一会儿天花板,说:“我从始至终都没生气,就是有点难过。”

“难过?”

“你说跟我不熟啊。”我起身一脸怨气的看着他。

他像是听了个笑话似的,哈哈大笑起来。

“你笑什么?”

“我随口一说,你还当真呐?”

“你那叫随口一说吗?拳头都要砸我脸上了好吗!我只能理解成你在盛怒之下袒露了真心。”我抄起枕头扔到他身上。

他下巴抵着枕头,叹了口气慢吞吞的说:“我那几天看了太多负能量的东西,他们都说我跟你俩不熟,我就借用他们的话了,那天你是撞枪口了,哪壶不开提哪壶。”

“你现在——现在不难过了吧?我是说那些负能量的东西不会让你难过了吧?”

“难过又没有用,我从来不做无用功。”他仰起头,又是那副戏谑的表情。

“那就是还难过咯?”

“其实那些东西看多了就麻木了,我不难过。”他很认真的说。

“这才对嘛!这才是千玺嘛!”我坐到他身边,大力拍了拍的肩膀,“那些话跟‘掏粪男孩’有什么区别呢,不值得你难过,想想那些喜欢你的人吧,那天在广州漫展,那么多人喊你名字——”

“其实他们不喊我反倒好一些,我心情还不至于那么坏~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他们喊我让我觉得我是一个需要人同情小可怜,这比没人找我盖章更糟糕。”

他躺在床上,用枕头盖住脸。我看着他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,千玺,你真是个敏感倔强的矛盾体。

“你怎么会是小可怜,你是叼炸天的千总啊!”我拿起他盖在脸上的枕头扔到一边。

“我现在是小心翼翼的千玺。”他无奈的说。

“小心翼翼个鬼啊,无视那些不喜欢你的人好吗!”

“有时候我很困惑,不知道该怎么做,我以为只要努力就会改变他们的看法了。”

“请你专注喜欢你的人好吗?!”

“喜欢我的人总有一天也会离开吧,会对我失望吧……”

“你这悲观主义跟谁学的啊?!”我敲敲他的脑门。

“诶!这么开心的晚上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么沉重的话题啊!”

“这么开心的晚上就该好好睡觉啊!”我在他身边躺下来。

“诶呀,轻松熊忘在台北宿舍了。”

“抱着个。”我重新把枕头扔给他。

“不要,我现在只喜欢轻松熊,前几天在玩具店看到就觉得是真爱。”

“羞耻play。”我冲他翻个白眼,他不理我,我开玩笑的说:“那你抱我。”

这次轮到他翻白眼,他长长的“切”了一声,背过身去。

“那我抱你。”

然后,我从背后抱住他。

什么都没有想,一瞬间完成的动作,哪怕多0.1秒的思考空间,我都不会抱他,之后的一切大概都不会一样了吧。

我感觉他的身体僵住了,接着温热的体温传递到我身上,幸好他背对我,我想我的脸现在估计红的能滴出血来。

“你都是这么抱轻松熊的吧?”我努力让这个拥抱显得没有特殊意义。

千玺不回答,也不动,我心里一阵慌乱。

“王俊凯。”

“千玺。”

……

我们俩同时叫了对方的名字,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,度秒如年。

“你要说什么?”千玺问。

“以后能多像今天一样跟我聊天,困惑也好,不开心也好,都能跟我说。”

他身体轻轻抖了两下,是在笑,然后,明显的放松下来,僵硬的身体变得软软的,热乎乎的一坨,靠在我身上。

“你笑什么?”我问。

“你是知心大哥还是受虐狂啊?”

“我是有选择性的知心和受虐。”

“怎么选择?”

“如果是你的话——”

“噢,我知道了,我睡觉了。”他打断我的话,调整了一下身体。

他的头发蹭到我的鼻子,痒痒的,我打了个喷嚏,他笑起来,往我怀里缩了缩了,故意把更多头发蹭到我脸上。

我抚摸着他的后脑勺,把他飞起来的头毛抚平,继续搂住他。

我从没想过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事,并且发生的如此自然,千玺也任由我搂着,丝毫不抗拒。

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的,早晨醒来,旁边的千玺正眨着眼睛看我。

他说:“我们永远是好兄弟吧?”

我说:“当然。”

在台湾行程即将结束的时候,我和千玺又恢复了日常状态,走路看电视录节目我都喜欢粘着他,大巴车里挤着坐,喝一杯饮料吃一盒饭;又开始一起听歌,周杰伦、YG、billboard排行榜、各种神曲;一起玩游戏一直到手机没电……


2014年8月18号 台北 《偶像手记》录制



2014年8月20号 香港国际机场 香港-北京


那个拥抱我们谁都没再提起,就像没发生过一样,可我明白,发生过的事情是无法被抹杀掉的,就像种下的一颗种子,即便不能发芽,也会在土里留下痕迹,或多或少的影响着今后的生活。

就像现在千玺之于我,是个像恋人的兄弟。从台湾回来,我们分开几天,他每天像个机器人似的准时跟我汇报行程,去嘉禾练舞啦,看嘉禾比赛啦,其实他不说我也从网上看到了,我看到他去看比赛的图,忍不住调侃他:

“我听说你看姐姐们穿着暴露的跳舞,害羞的不敢看了?”

“胡说,我光明正大的看了。”

“你要坚持未成年人原则啊,小千千。”

……

我们的聊天诸如此类,没什么意义,可是就算乱七八糟胡扯一通也很开心。

 

这种开心缓解了忙碌行程带来的疲惫,这个夏天马不停蹄的四处奔走,台湾行结束又一连好几个活动,直到开学才逐渐停了下来。


2014年8月27号 北京-深圳  《年代秀》

主页君说:你们总算回归校园生活了。

我想我终于回到过去的生活了,每天上学、训练,录少年狗,跟从前别无二致,唯一不同的是由两个月见千玺一次,变成一周见他一次。

后来,有一天,我们录完少年狗,我靠着千玺,听他发家族微信语音,他说:江湖再见。


2014年11月15号  狗2第六期录制  千千最后一次参与狗2录制


我才意识到这是他最后一次来录狗,我突然很难过,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对他的眷恋已经这么深了,千玺成了我生活中的变数,从这个方面说,我无法再回到过去的生活了。

再后来,我发现我完全没有难过的必要,因为千玺很快又来了重庆,为我们的新广告定妆。

休息的时候,他躺在沙发上,翘起腿搭在我的腿上,一边吃东西一边跟我说学校里的事,我听着他的话,看着旁边那间屋子同样在休息的工作人员,化妆师、摄影师、编导,想起主页君电脑里的长长的通告单,我终于明白,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,过去的生活都无法再回去了,那些无忧无虑的生活终将离开我,变得像个梦境……


2014年11月29号  蒙牛定妆


我捏了捏千玺的腿,他笑着问:我在想什么?

我笑着看他,没回答。

我想生活总归还是会留下一些真实的东西给我吧。

 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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